恍惚间,又有半个小时的光阴过去了,等待真的难熬,小颖为什么还不来电 话呢?还说让我早点回寝室等她。这时肚内开始抗议了,又想起父亲的病和那人 黄色-=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地址--免地址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地址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力不能把握的爱情方向,我泄了气。 ************ 我家住在城东的一片平房区里,是父亲结婚时,当时的国营单位分的房子。 当然,后来厂子黄了,但我们一家三口一直住在这里。都嚷嚷动迁快三年了,却 一直没有要动的消息。 我登上车出门之前,在寝室的桌上给老田写了一张纸条,让他如果接到小颖 的电话,让她把在北京的电话号码留下来,我有机会给她打。真有点后悔,当初 不让老田出去好了。 下了大道,拐过一条小路,转了个弯,就远远看到我家胡同口小卖店的灯光 了。灯光下一群半大的孩子正在打六冲(我们这里扑克的一种玩法,六冲即为六 副牌的意思,需六人同时来玩),旁边亦不缺众多的旁观者,气氛十分的热烈。 “陈哥回来了啊!”众人见我,有几个和我般大的冲我道。我在没上大学之 前,俨然已经是这里的孩子王了。 我忙下车,“嘿,玩呢啊?” “天热,家里呆不住人。”一个光着膀子的道。 “别吵了王婶家的生意。”我道。 “哪能?我们给她添生意思还差不多。”另一个说着,指了一指牌桌上堆满 的汽水啤酒,冲我嘿嘿一笑。“三道儿(这种牌输赢的一种计算方式)一瓶啤酒 的。” “嘿,少喝点,”指着对着我的一个道:“小心老婆回去让你跪搓衣板。” 他虽比我小,但却已经结婚一年多了。 “小伟回来了啊?快毕业了吧?看你忙的,多长时间也不回来一趟,有空的 话回来到我家坐坐。”老邻居,亦是这家小卖店的主人王婶步出门来道,同时捅 了捅身边的女儿:“美子,叫哥啊。” 旁边王婶的女儿美子穿了一身高中的水手服,扭捏道:“小伟哥。” “都这么大了啊?” “可不,再开学都高三了,我说小伟啊,有空你可得回来给她补补英语,这 丫头就英语不行。” 我亦有点不好意思的道:“行,有空的。”其实她那里知道,我的英语水平 烂得可以,四级都不知道怎么过的。 ************ 推开我家的大门,把车停在小院里。 老妈正在外间忙活着,见我回来了忙起身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有事 吗?” “啊,”我含糊道:“我爸呢?” “里屋呢。快去劝劝他,这不,连晚饭都没吃呢。” “为什么生病啊?” “哎,还不是又下来了,还让人家欠了他三个多月的工资,这不,气的。” 老妈抹了抹眼角的泪,道:“对了,你吃了吗?我下口面条吧。” “嗯~~妈……我工作有着落了。”看着老妈欣慰的眼神,我道:“我留校 了。” *********************************** 敬请期待第六章《别绪更浓》 (六)别绪更浓 里屋里的烟气熏得人直想流眼泪,也可能与这烟根本没有关系,只是眼泪它 不争气,自己不由自主的往下掉吧。 老爸半卧在炕上,看着远远挂在墙上的那口老式挂钟发着呆。大夏天的,还 盖了半截的棉被,脸色很难看。身前小炕桌的烟灰缸里放满了吸过的烟头。屋里 也没点灯,只看到那缸里还有没完全熄灭的烟头忽明忽暗的闪着光。 老爸原来的单位黄了以后,先后找了好几个地方,当过机修,给人家修过家 电,蹬过倒骑驴,后来自己学了开车之后,才在一家私营单位给老板开车。自从 老妈也下岗了之后,他就成了这个家唯一的经济来源。 但老爸从来没有向谁服过软,也从没有向我这个儿子道过半句苦,但现在… 可能是年龄大了,再也没有以往的那股冲劲了。 看着老爸鬓角生出的丝丝白发,不禁心头一酸小声道:“爸,我回来了。” “噢,小伟啊。”老爸向我身后白了我妈一眼,道:“不是告诉你了吗,别 给小伟打电话,现在正是找工作最忙的时候,你就是不听话。” “我……”老妈委屈地刚要搭话,我接过话头道:“没事,我留校的事已经 定下来了。” “嘿,没想到你小子还真行。”老爸兴奋的欠了欠身,坐直了起来,续道: “现在社会上工作不好找,留校当了老师挺好的,是不是留校名额很不好弄啊? 要送礼什么的别担心家里,这个钱咱得舍得花。” “没有,已经定了,我也没送什么礼。” 老爸有点不相信的道:“是吗?还有这好事呢啊?你别替家里担心,这个钱 咱还有。他妈……”老爸抬手招呼着我妈道:“他妈,把我单位买断的那个存折 给我找出来。” “爸,真不用。”我一边道,一边扶下老爸的手。 “小伟啊,你还小,你不知道,现在社会上都兴这个,你不送礼还能有你好 果子吃?你要不好意思,明儿有空的,我去给你们校长表示表示。” “真不用,”我忙回身伸手拦住了正要低下腰去找那存折的老妈,继道: “我这没送礼,不也留校了吗,真不用。” “嗯,那好,但社会上的事你得多学着点,别整天像个书呆子是的,机灵点 儿。”然后向我妈道:“他妈,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做饭去,你想饿死我啊?” “你还知道饿啊?你看这满屋的烟,我还以为你要练法轮功升天了呢?” “哪来那么多废话?快去,上他王婶儿那打斤六十度来。对了,再炒两个好 菜。” “你又没病了啊?这大晚上的,上哪给你弄菜去?”老妈喏喏道,转身出去 了。 老爸冲着老妈出去的背影低吼道:“让你去你就去,我哪有什么病?”说着 伸手拍了拍我的肩,继道:“别听你老妈的,我哪有什么病。”又用另一手拍得 自己的胸口“扑扑”有声,“看,这身体多棒?别说一斤,就是再来一斤也没问 题。小伟,今天陪你老爸多喝点。” 感受着老爸那宽大有力的手掌的拍击,再望上鬓角那点点的白丝,鼻翼不由 得发起酸来…… ************ 早晨温暖的阳光透窗而入,一阵阵凉爽的微风轻轻拂过脸庞,使人感觉无比 的惬意。昨晚拗不过我老爸,最终还是让我妈又去王婶儿那里打了一斤六十度, 虽然只有一盘花生米和一碟小咸菜,但我和老爸都喝多了。现在我的脑袋还似裂 开了一般的痛。还多亏老妈的一碗混汤面,不然可能现在我还起不了床呢。 “吱扭”一声,外屋门开了,然后就听到王婶对我妈道:“陈嫂,这是我今 早给美子新磨的豆浆,剩了这么多也喝不了,给你送来了,给小伟热热喝了吧, 人家都说多喝豆浆好。”老妈忙客套了一番,说什么都往王婶手里塞了一碗家制 的小咸菜,才送她出门了。 我伸伸懒腰,见对面炕上不见了我爸,忙问道:“我爸呢?” “早早就出去了,说是去劳务市场了。” “昨晚喝那么多酒,他没事吧?” “能有啥事?你老爸今天早上哼着歌就出去了,连早饭都没吃。” 不由得心下畅然,一切的烦恼不快都似飞到了九霄云外了。真不知是我给了 老爸续继面对生活的勇气,还是他那宽大有力的手掌温暖了我的心灵,可能是我 们相互的作用吧?这就是“家”的伟大力量。 隔着窗,看着老妈在灶上忙活着早饭,锅里不断升起的水汽弥漫着,一切都 似入了仙境,不真实起来。这才是我所熟悉世界,我的世界。 ************ 九点多回到寝室后,看到我昨晚留给老田的纸条还安安稳稳的躺在原处,不 由心想:“老田这家伙不会是一晚上都没回来吧?”一怔下,又想到了那个叫什 么“琴”的,也想到老田可能又去找她了,心里不禁有点不是滋味,谁知道呢? 这又关我什么事了? 于是出门,又朝小颖的寝室走去。 小慧还是那身黑色衣裤,真不知这“侠妹”是不是真的沾染了大侠的风范, 大夏天的总穿着裤子,还总是这一身黑装。细思下,不由心下明了,可能是小姑 娘怕别人说她胖吧,黑颜色的多少显得苗条些。 小慧在同寝几个姐妹的陪同下,如同江湖大姐头同人谈判一般与我对峙着, 看我眼睛不住的打量着她,挺了挺高耸的胸脯,傲然道:“瞧啥呢?眼睛放老实 点啊,别小颖才走一天你就猴子称霸王了啊!”一席话,惹得身后的姐妹们笑作 了一团。 这侠妹又要“发飙”啊,我不由心想,还是没睡醒的侠妹好对付啊。也不与 她多纠缠,忙问:“小颖有信儿没?” “你还好意思问啊?昨天让你等电话你又不等,这时候还问什么问?” “别闹了,小颖到底怎么样了?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啊?” “谁没事在这跟你闹呢?快说,昨天晚上是不是找哪个小姑娘去了?一整个 晚上,一个寝室八个人,都不知道死哪去了。” “我不是有急事吗。” “编!编好!千万别说是你家里出事了,你妈病了?你爸病了?” “真的是我爸病了。”我真有点拿这个“侠妹”没有办法。 小慧身后的李静见我的窘样可怜,忙伏在小慧耳边劝她,侠妹也看了看我, “噗嗤”一笑道:“陈伟接旨。”说罢从身旁斜背的挎兜里拿出了一卷手纸展了 开去,看得周围早笑作了一团,我则更加窘得手足无措。 小慧续继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陈伟,你,”言罢向我努努嘴: “说你呢陈伟,陈伟胆大,竟敢不接寡人电话,罪该万死,现责其掌嘴四十,并 于近日继续守着电话,聆听寡人教诲。钦此。” “小颖还说啥了?”我听完忙追问道。 “她还说……”小慧贴身过来,伏在我耳边,装势不让他人听到之势,忽然 大声道:“她还说,想你噢!”直差点把我耳膜震穿。然后也不理呆立在那的我 娇笑着携众女逃也似的跑了,还边跑边喊道:“赶快打完自己回去等电话吧。” 独李静没有跑走,朝我小声道:“小颖要在北京学习语言,得一个多月吧, 告诉你别着急,那天她走得急,也没通知你一声,不过这两天她又换地方,不方 便给你打电话,等一有了电话,会给你打的。我走了啊。” 看着她们渐行渐远,我反而有一种释然,难道我真的放得下了吗? ************ 其后几天里,我一直被一股浓浓的离别之情笼罩着。不断地有某某同学找到 了某某工作、某某同学去了某某地方的消息传来,接着就是一波又一波的送行, 一波又一波的离别宴,有同寝的,同班的,同一个系内足球队的,总之好似每一 天都生活在酒局之中一样。 同班之内,赵斌去大连参加招聘会收获很大,被留在了大连;甫风进了市内 的一家旅游社;老田就不用说了,背着一卷行李,连家都没回就直奔成都了;与 他同行的还有我们班有名的官迷,听说是去大西南支援西藏建设去了,临走前还 在市里带了大红花呢; “大头”终于是下海了,至于是下得多深的海,却始终没有人知道;陈钢去 了广州,临走的时候说那个“未成年”的“灵儿”原来是我们同系的师妹,开学 大二,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托我好好照顾照顾; 李静和赵斌一起去了大连,双宿双飞去了(忘了提,他俩是一对);当然还 有大把的人选择了出国,张鹏就去爱尔兰了,随行的还有几个,在那边可以凑一 桌牌局了,可倒不会寂寞;但直到最后,还是没有听到刘洋找到工作;还有那个 侠妹,也不知去哪了。 其间,小颖给我来过几次电话,都是在我半醉半醒的情况下,可能也是这阵 子的酒局太多,没有一天不在喝的。从话语里,听得出她对我的柔情蜜意,也说 了不少相思的话,但那个“处女”的心结却再也没有道出过口,是释然了,还是 因为别的,心里乱七八糟的,一时间也说不清楚。 这天刚从昨晚的酒醉中醒来,看着空无旁人、冷冷清清的寝室,想着昨晚送 走最后的一个室友梁永强,心中有一种空虚感油然而生。顺手从墙上的衣兜里摸 出新发的校青年员工独身宿舍的钥匙,起身拉开厚厚的窗帘,一缕上午新鲜的阳 光直照下来,我轻呼一口气——告别我的学生生活,新的一天开始了! (七)勾心斗角 几个月以来,头一次起得这么早,但精神却出奇的好,呼吸着清晨微凉的空 气,实比打了兴奋剂还要使人振奋。 校园里出奇的安静,可能是太早了吧?亦可能是因为大四毕业生已经离校, 而在校的其余学生也因为期末在即而全都刻苦整夜奋战,此时才入梦乡不久吧? 我起身这么早,皆因现在身份已然不同,得以一个人民教师的身份出现了, 再也不能一睡直到正午了。当然了,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昨天范小美突然在 办公室里求我帮她把原来在女生寝室的东西搬到独身宿室去。 这可让我大吃了一惊,其一是因为于由学校的教师大多家在市内,所以学校 只为教师准备了一幢公寓,像我这样因为家里住房太挤而住进独身宿舍的本就在 少数,而且大多数还是男性,范小美搬进来能不让人大吃一惊?其二让我吃惊的 还是她来求我,我们因为那次在刘主任那的不快关系,虽其后一直在一起工作, 但关系冷淡得多,确实想不出她为何来找我帮忙了。 不过想想,找我总比找那个孙什么斌好吧?也不禁不好笑。后来才从商管教 务处刘主任那里得知那个孙什么斌全名孙宴斌,是燕还是宴,或是雁就不得而知 了。其好笑之处就在于,他千辛万苦的留校并进入商管系之后,不想范小美却和 我一起调到了新的旅管系,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能不让人好笑。 当然,旅管系是从商管系分离出来的,由于交接关系,大家还是不时的要见 面,大多也是冷眼相对,并不时冷言冷语几句,其意不咸不淡。我亦不与他一般 见识,只默不作声,当作不闻就罢了。不过想想这小子为了追范小美能有这般恒 心,也有点欣赏他,只是因为我抢了他的位置吧?故才能有此态度。 一路胡思乱想,穿过了篮球场和一片小树林,就到了我们新系的办公楼下。 由于新系才成立,办公楼还没有全部装修完毕,所以所有的教工都在一间大的会 议室里办公。 进得门去,却见屋内没有几个人,只有系主任正在伏案急书,显是为午后的 全校教工大会上的发言作着准备;另一头曾教过我“市场经济学”的曾老师则一 付学究样,一边品着茶,一边悠闲的看着报纸,可能新系内也只有这个曾老有这 个胆量和资格敢在系主任面前这么休闲和放松了。 系主任见我进来,冲我客气道:“小陈啊,这么早啊?” 我忙道:“啊,赵主任早啊。”亦冲曾老道:“曾老早。”便到自己的座位 去坐了。 约半个小时光景,几个同事进进出出,没一个人在这屋里呆超过五分钟的, 都是露了一个脸后就随即不见了,常驻者还是我们三个人。屋内静极了,除了赵 主任书写的“沙沙”声,就只有曾老不时传来的呷茶声。我显然有些尴尬,一副 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知道坐在那该干些什么,亦不住思量,怎么不见范小美呢, 有她来,我就可借给她搬家的理由离开这里了。 也真的不得不佩服曾老的定性,坐在那里手捧报纸,直似入了定一般,真不 晓得这张报纸有多少精彩内容,可以让我们的老学究钻研了个把个钟头。 正左顾右盼,心烦意乱间,忽见走廊过道的窗户里一个人正不住向我这边招 手,由于有卷柜挡着,所以赵主任和曾老都看不到那里的情况。我亦因为窗户的 反光只见手的晃动,而看不清招手者是谁,遂向那人点点头,又指了指自己,确 认是找我之后,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忙起身冲赵主任道:“赵主任, 外边有人找我有事,我出去一趟。” 赵主任抬头扶了扶眼镜,道:“小陈啊,没事,去吧,不用那么拘束,有事 办你的去,没看他们都走了吗?下午开会别迟到了就行。” 我如获大赦,慌慌然逃了出去,直把桌椅弄得“滋滋”作响。 门口处,原来是苗姐和其他两人,都是同在一起的同事,因为年纪都较轻, 更因为苗姐和我同是一所高中毕业,又是同专业上届毕业留校的学姐,所以大家 相对谈得来,也走得近些。 苗姐捂嘴笑道:“你在里面干什么呢?” 我刚待答话,苗姐身后教外语的周涛亦笑道:“在那里面你能呆这么长的时 间,也真有你的。” 我也只能笑笑,答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苗姐见我窘样,道:“你在里面没感到气氛不对啊?整个屋子都要让火烧着 了。” “怎么?”我不解道。 “还不是曾老没捞着系主任当,正在里面闷火呢。”另一同事翟刚道。 “是吗?”我看着他恍然道。 “现在系里不少人都分作了‘赵派’、‘曾派’了,不知道你是支持哪一派 的啊?”苗姐笑道。 “我支持‘曲奇巧克力派’。”我道。 众人皆闻言大笑起来。 ************ 众人笑过散了后,我忽然想起答应范小美去帮她搬家一事,忙向同样住在六 舍的范小美寝室走去。 穿过小树林,忽见前面岔路上转出个极面熟的人影来,正是孙宴斌,而且身 边还跟了一个女孩,正相互不知说什么话。我怕一时上前相互尴尬,遂不紧不慢 的坠着二人同向前走去。快出了树林,只见孙宴斌拍了拍那女孩儿的后背,然后 彼此就散了。我呆呆走到林口处,向那女孩儿望了几眼,忽然也颇觉眼熟起来, 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定也是学校的学生吧? 远远看到孙宴斌越过操场后,在宿舍区门前的小卖店停了下来,买了包烟, 然后操起公用电话打了起来。我怕走过去见到他,问起是帮范小美搬家,那不更 加增添了彼此的仇视,便朝操场另一端的锅炉房走去。 这个锅炉房在二食堂的后面,六舍王大妈的傻儿子就在这里烧锅炉。远远望 去,那个孙宴斌的电话还没有打完,想来也无他事,就进了锅炉房里,想去逗逗 这傻傻的大李。 这大李,你说他傻吧,干起活来还真是一把好手,你说他不傻吧,脑袋里还 确是少了一根筋一般,智商决超不过十岁去。 这时正是上午九点多钟的时间,早饭刚过,午饭还没开始,还正值夏天,正 是锅炉房最闲的时候。大李就正裸着上身躺在一张折叠式行军床上打着瞌睡。 “起来了,大白天睡什么觉?小心让校长扣你工资。”我拿起桌上的茶缸不 停敲着。 “嘿嘿。”大李睁开小眼望着我。 “你老婆呢?”我和赵斌他们送给他一只乌龟,说是给他当老婆,这小子一 直好好养着。 “老婆?小颖?老婆!”大李傻傻地道。 “去!那是我老婆,你老婆呢?” “嘿嘿,这。”大李从床上凉席下取出一本杂志,指着封面的一个裸女痴笑 道。 “嘿,这小子也不傻吗?也不知是哪个该杀的,给他这个黄色杂志,这不是 坑害‘青少年’吗?”我想着,道:“这是你老婆?嗯,长得挺漂亮吗,怎么不 穿不衣服啊?” “嘿嘿,老婆都不穿衣服。嘿嘿。”说罢在杂志上美女脸上亲了一口,沾了 一下口水。 “对,以后我再给你找个老婆。呵。” 与大李调笑一番之后,想想孙宴斌的电话也应该打得差不多了,遂离开锅炉 房,果真在生活区门前见不到他了,于是快步向六舍走去。 拐过小道,远远得却看到了一幕令我大吃一惊的画面:只见孙宴斌和范小美 一起背对我站在六舍门前,不知谈着什么,状甚亲密。 不知怎得,我一时气就不打一处来,范小美既然找到人来帮她,还找我干什 么?气我?犯得着吗? 想想我又气笑了,真的,犯得着吗?我气什么啊?和我有什么干系?吃得哪 门子醋?细想想孙宴斌还不错,长得高高帅帅,有点象漂了白的香港男星“古天 乐”,要不是第一次见面对我不善,亦不会有这么不好的印象,想想第一印象真 的很重要啊! 敲敲了自己几下头,头也不回的走了。 ************ 学校大礼堂灯火通明。我进来后却不知该坐到哪里,找寻一圈,就看到苗姐 他们向我远远的招着手。 系里的人大多都到了。赵主任当然是坐到会场的前排去了,但曾老却也不见 了。新系教务处王主任和几个没见过的人坐在前排,其中一个男的东张西望的, 目光触到我时,相互点了下头,算作打了招呼。范小美和我坐在同一排,但却相 隔很远,在另一边的过道旁。我则在另一边的过道坐定了。 不一会儿,却见孙宴斌缓缓从过道走过来,我也没理他,闭着眼装作不见。 却不想他过我身旁时却俯下身来冲我道:“陈伟啊,刘主任(他指的是他们商管 系教务处刘主任)告诉我,本来想让我搬到教工宿舍去去和你一个宿舍,不过那 宿舍的条件你也知道,我在校外头自己又租了一间房子,宿舍你就自己一个人住 吧,还随便点,反正钱我也掏了,也不会有别人再搬进去了。”说罢冲我笑笑。 我见他态度照前几次大为改观,想想可能是因为知道了我并不是他假想中的 “情敌”吧?遂道:“啊,还是你老哥有钱啊。哈。” “嘿嘿,一般般吧。有空到我新家来,咱们下锅子,我请。” “一定,有空的吧。” 看着孙宴斌走远,心道:“追范小美住在校内不是更方便吗?”心念一转: “不会是在校外租房方便干那事吧?”虽然上午时就告诉自己此事不关自己,但 是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还是不由分说地猛然袭来。忍不住转过头去望了范小美一 眼,昏黄的灯光下,她还是显得那么落寞,含水秀目前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不 得不承认,她还是美得那么绝对。 主管人事的袁副校长从后面走到范小美处,低下身来不知和她说了些什么, 她转过身来,无意间撞到了我的眼神,倏忽间,有一点点的不自然,又转向身后 瞧向商管系那边去了。不用说也知道,她是瞧孙宴斌去了。但只瞧了一眼,又坐 正了身子,不作声了。 袁副校长走上主席台,敲了敲麦克风道:“喂,喂,大家静一静了啊,准备 开会了,请各系负责人前排就坐,校长!校长,书记请上主席台。” 随着一声宣布和一阵热烈的掌声,冗长得使人发困的会议开始了。 开始是校长作报告,讲了目下的大好形势,学校的规模进一步扩大了,除了 新增的六个系外,还兼并了一些其它规模较小的院校,开设了成教部、高职部。 中专部等,还新增添了不少专家、教授、外聘教师和我们这些留校的,共四十多 人。当然,亦少不了讲了许多困难与挑战。最后在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 的话语中结束了整场讲演,我看了看表,足足讲了快一个小时了。 接着袁校长把新进校的员工逐一作了介绍,介绍到我时,居然多加了一句: “陈传同志,在校期间就表现优秀,在校报发表的《家》一文,日前还被《鸭绿 江》文学杂志转发了,目前校报文老师在家休产假,所以经校领导班子研究,决 定陈伟同志暂时兼任校报的负责人。” 我脸一红,心道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回事?校报负责其实没什么实际权力, 只是个挂职,大多数定稿、定版、印刷什么的都是一帮同学在管。但是这时候没 有预见下由校长宣布出来,我还是尴尬的低下头去,好似有千万双眼睛盯着我。 然后,学校建工系新聘的一个中科院院士上台代表新员工作了一番表态。后 就是各系领导上台,轮流催眠。最后袁校长宣布了一个令大家欢欣鼓舞的消息, 学校决定公费组织大家到大连去旅游,可以带家属,当然家属的费用自理。在袁 校长道出“散会”时,会场内的气氛终于达到了最高潮,响起了最热烈的掌声, 再就是大家一哄而散了。 走到礼堂出口时,刚刚坐在王主任旁冲我点头的男人追了上来和我寒暄,我 才想起他就是我们系新从外面聘来的同事之一,叫陈园,另外还有一个女的叫刘 婷。陈园是应届大连外国语学院毕业的,还教外语吧。看到孙宴斌和范小美双双 步出礼堂后,怕同回教工宿舍见到不好,遂和陈园多聊了一会儿。 登上教工宿舍楼梯时我还在想:“倒底我是在躲什么呢?”不由好笑起来。 *********************************** 敬请期待第八章《思念纠缠》 (八)思念纠缠 我们教工宿舍一般是一间内分作两间,一人一间,共用一个厨房,而我这间 里,对面房一直空锁着,因为孙宴斌交了钱却搬出去租房住了,不过想想也好, 起码这样清静得多了。 开了一下午的会,也没心情去食堂吃晚饭了,就在卧室里泡了一碗方便面对 付了一顿。然后就趴在床上对着渐渐暗下来的窗口发起呆来。 几天来一直这样,吃过晚饭后就这样静静的发着呆,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是我不愿意承认,其实心里一直期待着小颖打来的电话,这就成了我晚饭后唯一 的事情了。 小颖也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还在“刻苦”吧?也许她正在某个房间里发着 呆,想着我?她是怎么面对现在我和她之间的这种关系呢?也许真的像她说的, 她相信我,也让我相信她,相信我们之间的这段感情不会因为时间和空间的改变 而变淡? 如果让我来预测未来,我情愿往好的方面去想。你可以说我是一个乐观主义 者。但这次却不同了,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有小颖的话作承诺,我始终放不下心 来,始终有命运不可把握的宿命感。是我自己想逃避了?还是我自己变了?变得 软弱和悲观? 我不是一个“爱的完美主义者”,但却是一个“爱的绝对主义者”。虽不完 美,但却一定是绝对的,这个“绝对”,也是彼此之间的一份责任吧。 “叮铃”,电话终于响了,这种等待也是一种宿命吧?在这一瞬间,我决定 了第一个月的工资说什么也要买一个手机了。 “喂,小伟啊。”电话那端传来了小颖甜美的声音:“没出去啊?” “啊。”我应着。 “一直在等我电话?”我的脑袋里的小颖顶着个大大的问号。 “是啊!” “嘻嘻,算你乖。想我没?” “你说呢?” “我也想你呢。想得单词都背不下去了,就早早的给你打个电话,看你在不 在。” “小颖,”我忽然说不下去了。 “怎么?” “啊,没事,我也想你啊。” “我当然知道,今天小慧还给我来电话了,在电话里‘飘扬’(我们那都这 么说)了你好一痛,我心想,我选的男朋友还有错?”我想着小颖这时一定骄傲 的昂着小脑袋。 “嘿,她去哪了,一点她的消息都没有。” “好像是回家帮家里忙去了吧?听说她哥可是做大卖买的。” “噢。小颖啊,”我想劝她回来的话又只说了一半。 “什么事?” “没事,学校假期要组织去大连旅游。” “让带家属吗?要是我能一起去就好了。” “是啊,我不想去了,没什么意思,再说去了我们就联系不上了。” “不去就不去吧,对了,我过几天可能要有一段时间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怎么?”我有点急的问。 “没事,老爸过来了,我也有别的事。不过可能有一个惊喜给你噢!嘻。” “什么?” “保密。” …… 放下小颖的电话,我的嘴角还挂着幸福的笑,现在这电话就是我唯一的精神 粮食了吧? 窗外已经完全地暗下来了,对面学生宿舍的灯也一盏一盏的亮了起来,昏黄 的,白炽的,暗红的,明着,闪着…… 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灯光也似有了催眠的作用一般,眼前渐渐的朦胧了起 来…… ************ 好似小颖抬手理了理俏皮清爽的短发,嘴角亦挂着浅笑,笑得那样的甜,还 是穿着她那身“版纳装”,朦胧中像是仙女一般缓缓的飘来。我哪里还能等待, 急急地张开双臂向她奔去。 小颖“噗嗤”一声娇笑,反身又逃了去。但由于“版纳装”下身的长裙太过 紧窄,跑不了几步就让我一个箭步追了上去,伸手就将她抱了个满怀。小颖“嘤 咛”一声,伏首于我的胸前,不停地喘息着。 “小颖你跑什么啊?我好想你啊!” “瞧你那傻样。嘻嘻。”小颖在我怀里不停地捶着我的胸口。 我再也等不急了,一口吻上了她的香唇。小颖亦还以我激烈的反应,主动地 伸出舌头舔弄我的牙齿,舔得我牙龈一阵阵的酥麻。我亦伸出舌头,与她交战在 了一起。 下面,我的手亦急色的伸进她的短衫里,隔着胸罩不停地抚弄着她的乳头。 小颖嘴虽未离开我的唇,但却用一种既羞涩又埋怨的眼神瞪着我。我也不理会, 手上更加加重了力道,还用舌头把小颖的呻吟声止于她的嘴内,叫她只能发出断 续的娇喘声。 小颖受不了我的手掌攻事,双手用力一推,挣脱了我的怀抱,冲着我娇声道 :“我是你的,你急什么?”说着慢慢褪去了自己身上的短衫和长裙,只留下了 淡紫色的内衣和白色的棉袜。然后走上一步,跪在我的脚下,拉开了我的拉链, 把我的小弟拿出来握在了手里面。小弟受此刺激,早昂然而立了。 小颖娇笑一声,把它整个含进了嘴里,还抬上眼来向我妖媚的瞟了一眼。那 眼神,那眼神,使我不由得想起了那个“琴”。 我猛得摇头,想不去想那些现在不应该想的事情,专心地享受,但还是控制 不了自己,看上她的双眼,那双眼亦变得一只蓝一只绿起来,发着妖邪而淫荡光 茫。我心一惊,亦分不清是颖还是“琴”了。 小颖的口交技术怎么也这么好?吞吐着不时用舌头和牙齿轻刮着我小弟上的 青筋,直刮得我的背脊一阵阵热流翻滚。我知道再不能这样让她主动进攻,不然 我真的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要缴枪投降了。忙把小颖拉起来,让她躺在我的身下, 然后凶狠的撕碎她的胸罩和内裤,褪下自己的裤子就一下子把小弟插进了小颖的 私处里。 小颖痛得皱着眉头,“啊,痛,你慢点。啊!”我急急朝她的唇吻了上去, 也不理会她叫痛,就猛烈的抽插起来。 小颖紧紧搂着我,承受着我疯狂的进攻,眼睛里闪烁着点点的泪光,神情落 寞,恍惚间又似范小美一般,藏满了哀伤。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吻着她的泪滴道:“痛吗?你又不是处女了, 还痛什么?” 小颖忽地痛哭起来,冲着我歇斯底里喊道:“谁说我不是处女?”说着指着 自己的阴部又道:“不信你看。” 我低头一看,不禁愣住了,只见小颖的阴唇泛着红色的血光,只在我看时, 竟从里面不停地涌出了血水来,刚开始是缓缓慢慢地,后来就似井喷一般不可抑 制。我慌了手脚,忙用手去堵,结果弄得自己和小颖满身都是血红的一片。 小颖发狂似地叫道:“哈哈,我是处吧?我是处女吧?你看,我说我是处女 吧?”说完就大笑起来。 我简直都看得呆了,“我是处女吧!”这句话好似在我的脑袋里形成了共鸣 一般,不停地回响着,直响到大脑的深处,振得我大脑快要裂开般地痛! “哈哈………”远处亦传来笑声,待我看时,却是孙宴斌搂着范小美站在远 处,指着我不停地大笑。范小美的眼神还是那么落寞,只是在其中还夹杂着一丝 丝的愤怒。 我大叫一声:“不!!!!!!!不应该是这样的!不!!!!!!” 身下的小颖忽然间不见了,远远的被几个老外围在了地中央,赤裸着无助地 望向我,“小颖!”我刚喊出口,几个身形粗壮的老外走到我面前,左右一边一 个紧紧的夹住了我,使我丝毫动不了身。 小颖身前的一个黑鬼“啪啪”扇了她几个大嘴巴,也不顾小颖撕心裂肺地叫 喊声,挺着粗如婴儿小臂的阳具,一下就插进了小颖窄小的阴户里。 小颖挣扎着,捶打,撕咬着那个黑鬼,但却一点都于事无补。那黑鬼像是铁 打的一般,丝毫不为所动,裂着闪着森然白光的牙齿,狠插猛干,直干得小颖的 下身更加血流如注。 我想挣扎,但却一点也挣不开那死死的手臂,一股宿命感油然而生,我破口 大骂:“我操你妈,老黑鬼,你他妈放开小颖,我跟你没完,你放开他,我操你 八辈祖宗!孙宴斌,你他妈的是不是男人啊?快去救小颖啊!我操你妈他妈!” 但当我侧头去看时,范小美身边却不见了孙宴斌,只是一个骷髅伸着魔手不 停地揉弄着范小美的乳房,而范小美亦早已衣衫不整了。 “啊!”我吃惊地大叫。 另外的一个老外拿了一把明晃晃的大刀走到我身前,用刀拍了拍我的脸,睁 着狰狞的双眼,一挥刀就朝我的下身剁去…… ************ 我只感到下身一阵热流翻涌,“啊!”地一声,我猛地坐起身来,只见下身 一片狼籍,还好,只是一场梦罢了! “叮铃”,铃声大作,吓了我一跳,忙起身接听电话。 原来是大连的赵斌打来电话,说是刚知道我的电话就给我打来一个,还邀假 期没事去大连找他玩。我一边脱去湿哒哒的内裤,用毛巾擦着满身被吓出来的汗 水,一边应付着他,说学校也组织我们去大连旅游,我不想去。 赵斌就一在劝我,说我在学校里也没有什么事,不如出来散散。我就说再说 吧,到时候再看。 挂上电话后,急忙去卫生间里又洗了个澡,这时候天早已经大亮了。 ************ 其后几天,一直都在忙着新系的筹建工作,其它系也都期末考结束了,学生 都放假回家了,而离组织去大连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这晚因为小颖昨天来电话说可能几天不能给我打电话了,所以就和系里几个 同事一起出去吃晚饭了。苗姐、周涛、翟刚、陈园、刘婷和范小美等几个都一起 去了,就连孙宴斌亦来凑热闹。 酒酣耳热之际,看着孙宴斌偷偷把手搭在了范小美的肩头,再加上几天来对 小颖的思念纠缠,不由心中感触,起身道:“我给大家唱一首歌吧。”遂打开包 房里的音响,随着悠然的音乐,与小颖往夕的一幕幕再一次映入了脑海里,由感 而唱道: “总觉得幸福是种负担,怕明天醒来它变成遗憾,天色慢慢慢慢变暗,相守 太难容易感伤; “总觉得付出比较简单,当我爱的人她还在游荡,感情渐渐渐渐变淡,不是 温柔可以补偿; “情歌唱得那么孤单,思绪那么混乱,我从来不懂把心藏,但往事不能不看 ,寂寞不能不管,我一步一步回头去纠缠; “情歌唱得那么悲伤,你是那么难忘,要如何才能将你断,而俗世都是一样 ,爱恨之后聚散,我一次一次劝自己遗忘; “总觉得等待不能太长,任时光流转它没有答案,你我缓缓缓缓变淡,分手 也许是种体谅。” 唱到动情处,不由眼里亦有一点潮湿了。而身后也传来了叫好声和鼓掌声, 转身望向范小美处,见她把孙宴斌的手又偷偷地拿了下来,虽没人看见,孙宴斌 亦不由地红了脸。 苗姐执花走了上来,冲我道:“怎么?想你女朋友了?” 我的脸亦一红,没作声。 陈园道:“听说去大连你不去啊?” “去吧,大家在一起多有意思啊!”周涛道,大家亦同声唱和着。 想想这几天也等不到小颖的电话了,还有赵斌这“地主”的邀请,遂道: “好,我去。” *********************************** 敬请期待第九章《大连之旅》 (九)大连之旅 学校组织全体员工去大连旅游,但是因为人员太多,不好作统一安排,所以 就把经费下拨给各系,让各系自行安排旅游的日期和行程了。因为我们旅管系和 商管系不管是在行政上还是人事上都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遂由领导决定,两 个系就一起组织旅游的事项了。我忽然有一种说什么也脱不开孙宴斌的感觉,不 由想到:可能以后这样的事情还多得很呢吧? 我们旅管系在旅游上可算是本行,原来统在商管系时就有旅游这个专业,只 不过没有专门列出一个系罢了。所以现在组织这么一个大型的旅行团可说是小事 一桩了。联系了一个对口的旅行社,把所有事项就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了。说来也 巧,正好就是甫风所在的旅行社,遂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听说有赵斌接待,他也 欣然向领导请命,要来带这个团。 这天天公也真作美,早晨起来就开始下雨,本来可算是扫兴的事了,但顺着 沈大高速向南急行,越往南就越是放晴,直过了瓦房店,阳光才从云里探了个头 出来。大家亦起了兴致,缠着我们车上的小女导游,叫她唱起歌来。 我坐在最后一排,回头看着十几辆金龙组成的车队正顺着山势转了个弯,而 后面山上,还是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呢,而车队方向却是一碧万顷了,不由得被 这奇景惊得呆了。这正是我现在的心境吧,后面是雨,前面是睛,看来出来玩一 圈还是对的。 车队整穿过了整个大连市区,在傅家庄海滨的一个宾馆门前停了下来。宾馆 处在一个小山丘上,极目远眺就能看到那一望无际的大海了,大家跳下车来,吸 着海上吹来的凉爽的风,禁不住都大声叫了起来。 各车导游下车后,与宾馆服务人员碰了个头,领了房卡之后便领着众人去找 房间了。房间有双标和普四两种,我们这些年青的就只有住在四人间里面了,可 能是甫风做了手脚,我和他还有陈园、翟刚被分到了一间里。 一切收拾妥当,大家就都开赴餐厅用中餐。两系人马加上家属大概有几百人 同时在一起吃饭还是蔚为壮观的。 旅行社里的一个副总出面向大家客气了一番之后,系里赵主任举杯道:“今 天下午自由活动,大家可以自己安排,当然,出门前走不远就是大海,大家可以 去海边洗洗海澡,晒晒日光浴,明天一早儿我们出发全体去旅顺。”大家齐声应 和,众情激昂,赵主任看着大家对满桌的海鲜生出的自然的生理反应,亦识趣地 道:“也不多说了,大家干了这杯,吃好喝好!” 众人哄笑后,就纷纷杀向早已瞄准的目标了,只一会儿,这些虾兵蟹将就都 成了腹中之物了。 甫风远远地在陪同桌上向我打了个OK的手势,告诉我己给赵斌联系上了。 我忙吃过后过去找他道:“联系上了?” “啊,这小子大吃了一惊,告诉我刚发了第一个月的工资,让小静拿走了一 半,看我们来了,这剩下的一半也要保不住了。” “下午没啥事,就去找他吧。” “他下午还有事,说晚上五点钟在单位等我们。” “那我们下午去海边吧?”也不管他吃没吃完,就拉着他回房换泳裤去了。 ************ 一切完毕,我和甫风、陈园、翟刚一起从房间里走出来,大家都只穿了一件 泳裤外加披着一个毛巾被,嘻笑着从五楼下来。到三楼时,甫风说是要去找一个 人,陈园调笑他道:“找谁啊?男的女的?”甫风这小子冲着大家挤了一下眼, 大家就都心知肚明了,齐向他拳脚相加。见他逃得远了,陈园又推了翟刚一起去 “交水费”。 三楼尽头一扇大铁门牢牢的锁着,整个楼道内黑漆漆的,只从另一侧的一扇 窗里透出些许光亮来。我在男厕门前来回走着,听着里面陈翟两人在不停地“打 屁”。 忽的,楼梯一阵响动,只见一个小服务员扶着一个喝得醉熏熏的中年男人走 上来,停在了楼梯口处。一群人亦呼呼跟了上来。 那中年男人回身道:“我没事,小赵小于啊,没事,你们先去打八圈,我睡 一会儿就好了,嘿嘿,我还得赢你们点才成啊?我一会儿就去。” 由于房间挡着,亦看不全倒底上来了多少人,只听一人道:“那谁啊,你快 扶袁教授进房躺一会儿。”显然这是在对那个服务员说。 “你们都回吧,没事,你们都回吧。”那人在服务员的搀扶下踉跄着边走边 向楼梯下的众人边打着酒嗝边道。 我站在楼道黑暗的另一侧。从我这里望过去,那人的头正斜斜靠在服务员的 肩上,右臂紧紧搂着她的腰,整个身体都像是要偎在了她身上一般。那服务员正 厌恶的别过头去,一步步捱着向前方的一个双标间走去。趁服务员正开门之际, 那人右手在她丰满的臀部狠狠地抓了一把,换来她“呀”的一声惊叫,然后两人 就纠缠着一起“跌”进了门去。 正在房门“咣当”一声关上之时,对面的门开了,甫风探了个脑袋出来,向 我道:“什么事?” 我忙以指竖于唇边,示意他噤声,脑中飞快的旋转:“袁教授?不会是袁副 校长吧?”然后蹑手蹑脚地来到甫风对面门前,贴耳门上静静听着。甫风见状亦 照我样,贴了只耳朵过来。只听里面“叮勒咣当”一阵撕打声,“啪嚓”,不知 什么东西砸到了门上,吓得我和甫风差点没得上心脏病,然后就是“啊”的一声 惨叫。 甫风出来的房间的门开了条小缝,一个小姑娘伸了个头出来,惊疑道:“什 么事?” 甫风小声道:“换你衣服去,没你事。”一把就把门又推上了。 陈园和翟刚亦从厕所里出来了,见我二人一起撅在那的狼狈像,笑道:“不 学好,偷听什么呢?” 甫风忙拉起我,推着陈翟二人一起下了楼去。在宾馆的大堂里,我把刚刚的 所见所“闻”都讲给大家听了之后,三人都露出了惊疑的神色。 翟刚茫然望向楼梯口处:“不太可能吧?袁校长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一定 是你小子看错了吧?楼道里那么黑。” 经他这么一说,我亦不确定起来:“可能是吧?”但想想又为那女服务员担 心起来:“我们是不是应该上去救一救那个女的?” “万一真是袁校长怎么办?”翟刚又道:“那我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正犹豫间,只见那个服务员衣衫不整地哭着从楼上风奔下来,在我们面前转 个弯向后楼跑去了。 “没事了!”甫风抒了口气道。 我惊神未定的看着那个女孩远去的背影,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别想那么多了。”陈园拍了拍我的肩膀。 一阵少女的娇笑声打破了这时尴尬的气氛,只见刚刚被甫风塞进门去的的女 孩蹦跳着第一个奔下楼来,贴到甫风身边,挽上了他的胳膊,后面亦跟了几个靓 丽的女导游。 这一班七八个女孩儿,大概都只有二十岁冒头,都仅着了件贴身的泳衣,把 波涛汹涌之色显露无遗,只有个两、三个在腰间挂着个彩色的救生圈,亦或是系 了条透明的纱巾。有胆大的甚至穿着的是三点式的比基尼,偎在甫风身边的就是 其中之一,现在正用她那坚挺的C罩杯乳房贴在甫风手臂上不停地摩挲着。 另一个看上去年纪要稍大一点的也穿着三点式的女孩,朝着甫风嗲声嗲气地 道:“甫经理,别总看着胡佳好吗?你看我们不漂亮吗?”说着摊开双臂,轻巧 地转了个身,向甫风抛了个媚眼。到这时我才知道这个甫风在旅行社混得不错, 熬上了一个部门经理当。 那个胡佳摇着甫风的手臂娇声道:“甫风,嗯……你看李姐她笑话我。”那 一声“嗯”,直把全场男人的神经都“嗯”得酥了。众女则齐声大笑起来。 甫风尴尬地瞧了瞧我,道:“你最漂亮,行了吧?” 胡佳羞得笑了笑,向着李姐做了个鬼脸,又搂上甫风的手臂道:“一会儿你 得教我游泳。” 那李姐一叉腰,学着模特的步伐,走向离她最近的我,亦搂上我的胳臂,娇 声道:“你说,是不是我最漂亮?是不是?是不是?嗯……你说啊?”这一声 “嗯”学足了胡佳的声调,只是比她的声调更长更柔更媚。那李姐“扑哧”一 声,继道:“你也得教我游泳啊?” 我呆立在当场,尴尬地搔着自己的头,直向甫风投去求救的眼神。甫风向我 无奈地耸了耸肩,表示我也救不了你,而场内众人早笑到弯腰抚肚了。胡佳跺着 脚,气得噘起了小嘴。 “什么事这么好笑啊?”苗姐带了周涛、刘婷、范小美、孙宴斌和我们的 “苗姐夫”从楼上下来,笑道:“人这么全啊?怪不得我上楼一个人影都没看 到。”说着“大手”一挥:“走,我们游泳去!” *********************************** 敬请期待第十章《阳光沙滩》 (十)阳光海滩 金黄色的沙滩从脚下横展开去,碧蓝的海水出奇的静谧,只在上面零星地点 缀着一两只白色的海鸥。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阳光没有一丝遮拦地直投下 来,轻波吐出的白沫和岸上点点的金沙反射着光茫,直灼人的眼睛。 可能是上午那场雨的原故吧?沙滩上的人极少,只是我们两系早到的几伙人 在,星罗棋布地撑着几把花色的遮阳伞。眼前这解析度极高的一幅夏日海滨圣景 ,简直都可以入画了。 我亦看得呆了,深深地呼吸着这负离子含量极高的空气,好像整个脑腔内都 清爽了。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双臂,腋下就有海风鼓荡起来,闭上眼睛,好像自己 都飞了起来,飞入了一片蓝色的怀抱里。那里只有蓝,蓝得彻底而纯粹,再没有 什么烦恼与忧愁。 人都说一个女孩子等于一只绵羊,两个女孩子等于一只鸭子,三个女孩子等 于五只鸭子,四个女孩子等于十只鸭子,五个女孩子等于五十只鸭子,等到有六 七个女孩子的时候,就等于有了几百只鸭子了。现在这个沙滩上就像是有了几百 只“鸭子”一般,“叽叽喳喳”的,凭添了不少的生气。 胡佳嘴唇发紫,颤抖着从海水中爬了上来,裸露的胳臂大腿等处都起了一片 片的红疙瘩。 甫风忙上去用毛巾被裹住她的身体,道:“刚下过雨,海水凉吧?让你心那 么急!” 胡佳像一只受了伤的小鸟,依偎在甫风的怀里,闪着睫毛道:“谁让你不陪 我下去?” “你刚才跑得比兔子都快,谁追得上你?”甫风一边给她擦着头发一边道。 “谁像兔子?你才像兔子呢,你才像!”胡佳不依不饶道。 “就你像兔子。”旁边的李姐嘲笑她道,趁机伸手在胡佳的娇乳上狠狠地捏 了一把:“你看,像不像兔子?” 胡佳早不干了,亦还了她一把,道:“你才像呢!” 娇笑声中,二女追闹着跑得远了。 甫风瞧了瞧我,道:“这帮当了导游的女孩子就是这么能闹。” 我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兄弟佩服,才一个月就搞定一个了啊?” 甫风摊摊手,道:“你没听过这句话吗?‘女追男,隔层皮。’她还不错, 挺漂亮的,这种倒追的好事谁能不干?” 我笑了笑道:“还是你小子有魅力,从大学开算,这是第几任了?” “嘿。”甫风裂嘴一笑,又道:“你可要小心点那个李媛媛,疯着呢,惹着 她,包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个李姐?” “什么姐啊?80的,小丫头一个。” “长得可够成熟的。那胡佳多大啊?” “81,属鸡的。” “比你小四岁呢啊?” “算什么啊?你在学校可能感觉不到,我到社会上一看,八十年代一茬人都 起来了,结果我刚走上社会就感觉自己老了,落伍了。嘿!” “可能吧?别老装沧桑!” 甫风指指了李媛媛道:“人家都是‘老社会’了!” 伴着一笑娇笑,李胡二女在沙滩上兜了个圈又跑了回来。胡佳动作快一些, 眼看就要追上李媛媛了。李媛媛感到不好,围着陈园拐了个弯,晃得胡佳差一点 跌倒。待胡佳起身,二女就围了陈园一前一后,都扶了他的腰,好似玩起了老鹰 捉小鸡的游戏一般。 被这般拉来扯去,陈园大感吃不消,看着李媛媛比基尼勒出的一道深深的乳 沟,只差没流出口水来了。 忽然,娇笑声骤然停了下来,李媛媛睁大了眼睛瞪着陈园,狠狠道:“小子 ,瞧什么呢?”说完双手扶上胸前,调整了一下比基尼胸罩的位置,使得一对乳 房显得更加坚挺了,然后还不忘抬手轻轻给了陈园一个耳光,然后又娇嗔一声向 我和甫风这边跑了过来。 胡佳呆了一呆,才明白过来,亦追了过来,边跑边喊道:“你还跑,给我站 住!” 气氛从骤然冷却又回到骤然热烈,只剩了个尴尬死了的陈园呆立在那里,顶 着下面一包鼓鼓囊囊东西。听到旁边众女的哈哈笑声,他的脸都快赶上树上蹲的 猴屁股了。 可能因为前方有我和甫风挡着,李媛媛的步子慢了一慢,被后面的胡佳几步 追了上来,双手用力一推,她就重心不稳,急向我扑来。 我正在看着陈园发笑,一个反应不急,正与李媛媛抱了个满怀。首先触到的 就是她那胸前两盏颤颤巍巍的大探照灯,真个温香软玉,好不迎人。但还没美过 几秒,下一个接触到的却是她高高抬起的膝盖,正顶在我意欲挺起的下身上,直 痛得小弟再也不敢胡搞乱为了。我“啊”的闷哼一声,一下子跌倒在软软的沙滩 上。 李媛媛也随我倒在了地上,重重地压在我的身上,虽然有前面两个“气囊” 做缓冲,但我还是遭受了又一次的重创,整个身体虾米一样的蜷曲着,再也爬不 起来了。 李媛媛扶着我的胸口挺起了上身,娇嗔道:“你死人啊?怎么不躲啊?” 我满脸的痛苦加委屈,道:“我说李大姐,你这么快,我躲得开吗?”